[邯鄲新聞] “我們到家了!”4月21日,年過六旬的平鄉(xiāng)縣林兒村賈留柱夫婦踏進曲周縣東街村王秉玉老人家門的那一刻,激動地說。
“終于圓了爺爺?shù)膶びH夢,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一定很高興。”賈留柱眼睛濕潤了,那是高興的淚,他終于找到親人了;那是辛酸的淚,他為此付出了十余年的不懈努力。
一個是平鄉(xiāng)縣的花甲老人賈留柱,一個是曲周縣的八旬老人王秉玉,兩人從未謀面,更別說來往了,他們究竟是什么親戚呢?
兩家緣起清朝
當日上午10時許,在曲周文史青年任建的引領(lǐng)下,賈留柱老兩口走進了曲周縣東街村?,F(xiàn)年88歲的王秉玉老人聽說遠方要來親戚,一大早就拿了個馬扎兒坐在街口翹首盼望。
“終于把你們盼來了。”王秉玉老人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把攥住賈留柱夫婦的手,久久不肯松開。
住在隔壁的大兒子王東海聽到老爺子大喊說來親人了,趕緊招呼妻子出門迎接。
五位老人在堂屋內(nèi)寒暄幾句后就言歸正傳——核實族譜。王秉玉拿出自家珍藏的《王氏家譜》、《王氏家譜資料續(xù)編》、《王氏家譜世系圖》,賈留柱則從隨身攜帶的包中取出《賈氏族譜》、《王今遠年譜》、《賈汝礪墓志銘文》,王東海趕忙收拾桌子……一轉(zhuǎn)眼工夫,不到一米見方的低桌擺成了“族譜大全”,老人們戴上花鏡,不亦樂乎地比對起來,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材料中顯示,王今遠(1706—1760),字乘黃,號用晦,曲周人,出身書香門第,世代耕讀傳家,乾隆元年中進士,先后任山西垣曲縣知縣、山東長山縣知縣、鄒平縣知縣、東平州知州、濟寧州知州等職,為政清廉,著有《清白堂文存》,是當時著名的詩人。
“次女適平鄉(xiāng)林兒村賈作謀”賈留柱指著《王氏族譜》中“王今遠”下面一行小字興奮地說,“這和我們家譜的記載完全吻合,我就是賈作謀的后代。”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了這里。
“按族譜來推,你和我爹都是王今遠八世子孫。我們是姑舅老親啊!”王東海掐指與賈留柱說。
“從今我們親戚又續(xù)上了,以后要多來往啊。”賈留柱補充道。
“咱們親人合個影吧!”在王秉玉老人的提議下,相機定格了老人們的燦爛笑容,圓了他們的尋親夢。
“今天能夠?qū)びH成功,一多半的功勞要記在任建頭上。”賈留柱一再感謝任建。
文史青年牽線
任建是曲周當?shù)匾晃幌矚g地方歷史文化研究的熱血青年,同時也是遠近有名的熱心腸,曾經(jīng)幫助山西離石籍在清代中期曾任曲周縣知縣余承恩后代尋找過其祖先的傳記,幫助過永年太極拳宗師武澄清的后代傳抄圣旨碑文等,在邯鄲一帶文史界小有名氣。
2011年6月的一天,任建和幾個文史愛好者到曲周縣河南疃鎮(zhèn)搞民俗采風(fēng)。閑聊中,有人提到,鄰縣平鄉(xiāng)林兒村的一位賈老先生據(jù)說是曲周王今遠后代,多次到曲周尋親未果。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任建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這位老人,或許能提供幫助。
回去后,任建就開始搜集與王今遠有關(guān)的各種資料,最終從順治版本的《曲周縣志》中王今遠先人的記載中推測,王今遠可能是曲周東街人。按圖索驥,他多次到東街村去探訪,碰到老年人便打聽。功夫不負有心人,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努力,最終找到了王今遠的直系后人王秉玉老人。
考慮到王秉玉老人年事已高,而且近年來,不斷有河南、湖北等地人來此尋親,給他們平靜的家庭生活帶來了一定的影響,王秉玉孩子們一開始對認親并不太熱情。
但任建并沒有灰心,他決定從兩頭著手,一方面繼續(xù)做王家的工作,一方面騎著自行車到平鄉(xiāng)縣林兒村去尋找賈老先生。
賈老先生是科舉世家,前輩大多都當過官,林兒村百姓都知道。沒有費多大功夫,任建就在村當中的一個門診室里找到了擔(dān)任該村村醫(yī)的賈老先生——賈留柱。
當任建說明來意后,賈留柱緊緊抓住任建的手非常激動。
原來,王賈兩家親情不斷,只是近代以來,由于種種歷史原因才斷了來往,音訊隔絕。為了尋找親人,他曾多次造訪北京歷史檔案館,抄過國子監(jiān)明清進士題名碑,還多次深入曲周安寨、冀莊等村實地探訪,但每次都失望而歸,一晃十余年過去了。
“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就在我絕望之際,你為我送來了天大的好消息。”賈留柱不停地說著謝謝,并委托任建從中搭橋,一定要圓他們?nèi)说膶びH夢啊。
看到賈老如此尋親心切,任建也被他的誠心深深打動,“這個忙我?guī)偷降住?rdquo;他向賈老許下莊嚴承諾。
通過不懈努力和溝通,任建終于做通了王家的工作,便上演了文章開頭感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