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64歲的青海省海東市樂都區(qū)馬廠鄉(xiāng)甘溝灘村村民陳邦順,曾因貧困被迫走上了賣血維生的道路,從18歲起賣了近30多年血。2001年,一場因賣血引發(fā)的“親情大戰(zhàn)”,成為糾纏他十幾年的心結(jié)。
陳邦順和妻子育有三個兒子,為了能掙點兒錢養(yǎng)家糊口和供孩子上學(xué),陳邦順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樣,手持多個獻血證,常年在蘭州、窯街、連城、西寧等地頻繁賣血。生活雖苦,但長子小良的學(xué)習(xí)成績始終是全家的驕傲,“兒子不僅學(xué)習(xí)好,還非常懂事。1998年兒子考到西安一所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送來的當(dāng)天,我放了一串長長的鞭炮,鄰居們都羨慕壞了。”陳邦順說。
小良上大學(xué)后,每次來信都會要些錢。信一來,就要去賣血,這幾乎成了陳邦順的條件反射。“當(dāng)時兒子要錢的理由有時是買書本,有時是因為學(xué)校飯菜漲價,甚至是因為女朋友要過生日。”陳邦順說。
2001年,在一次賣血路上,陳邦順認識了一名裝扮成“賣血者”的蘭州某報社記者,記者得知了他賣血供兒子上大學(xué)的情況,并就當(dāng)?shù)厝罕娨再u血為生的話題做了報道。報道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先后有14家國內(nèi)外媒體到陳邦順家采訪,兒子小良也被媒體找到并進行了采訪。遭到輿論譴責(zé)的小良認為父親“出賣”了自己,自己“沒法兒做人”,一怒之下改換了姓名,與家庭斷絕了關(guān)系,15年來杳無音信。
2000年以來,國家開始實施大規(guī)模的退耕還林和一系列集中扶貧政策,陳邦順家的一半土地退了耕,國家按每畝地每年200斤小麥和20元錢給予補助,溫飽問題逐步得到了解決,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擅糠旯?jié)日,全家人更加牽掛失去音訊的兒子,陳邦順的老伴王桂蓮經(jīng)常對著家里僅存的幾張大兒子的照片偷偷流淚。對于兒子的離去,陳邦順充滿自責(zé)和歉意,十五年間他從未間斷牽掛并尋找著兒子。
然而一個兒子沒有找到,另一個兒子又永遠離開了他。“小弟弟因為婚事不順得了癲癇病,幾年間花了7萬塊錢尋醫(yī)問藥都沒有治好。五年前,弟弟在絕望中喝了一瓶劇毒農(nóng)藥。”陳邦順的二兒子小國告訴記者,“弟弟死了,要是哥哥再不回來,家就要散了。”小國說。
小兒子的離去更堅定了陳邦順尋找大兒子的決心。大約在十年前,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為他的尋找之路點燃了希望。電話那邊,一個名叫“張新”的年輕女子對陳邦順噓寒問暖,但她又絕口不提個人情況。“有一次,我聽見電話那邊有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聲音,還奶聲奶氣地叫‘媽媽’,我一下子明白了,她不是別人,肯定是小良的媳婦。”陳邦順十分肯定地說。
與“張新”的聯(lián)系斷斷續(xù)續(xù)地持續(xù)了四五年,但每次在電話里問起她的丈夫和孩子時,“張新”總是推托不答。在一次通話中,陳邦順無意中得知“張新”與家人住在內(nèi)蒙古赤峰市某廠家屬院。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張新”卻斷了和他的聯(lián)系,電話號碼也成了空號。
去年9月,他踏上了去赤峰尋找兒子的路。因為不會說普通話,很少出遠門的陳邦順幾經(jīng)輾轉(zhuǎn),拖著因骨質(zhì)增生嚴(yán)重彎曲變形的雙腿,一瘸一拐到達赤峰“張新”家的小區(qū)時,被保安以“防盜”為名拒絕在外。“跑了三個派出所,都沒頂啥事兒,腿不好,實在走不動了。”陳幫順的尋子之路就這樣告終。
采訪中他多次懇請記者幫忙找回兒子:“我想給兒子認個錯:‘我把你曝光了,我錯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要你的一分錢、一件衣服,我就想看看你日子過得好不好!我存了幾千塊錢,我想把這錢給小孫子上學(xué)用,不要讓孫子像我們一樣沒文化,吃那么多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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